入了夜的北都市不那么闷热,携带着初秋的凉意,将墨蓝的天幕也衬出几分水淋淋的潮湿。
“哗…哗……”
一条人造溪流穿过香山会馆的廊桥,水声若有似无,溪面倒映着粼粼波光,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晃眼。
这是一所私密性极强的会所,环境优美且静谧,只面向少数VIP会员开放。
严若筠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曾多次邀约商业伙伴来这里谈生意聊项目,交杯换盏之间,签下市值不菲的合作文件,没人敢因为他是个Omega而看轻他。
然而今天晚上,严若筠却是单纯作为一个未婚Omega出席的。
实际上,自从十年前被确诊患有罕见基因病之后,他就变得不那么‘Omega’了。
于他而言,所有Alpha的信息素仿佛变成了致命毒药。
半点沾不得,染不得。
因为他的基因在奋力抵抗外界所有信息素的靠近,转头又给这具身体降下无比严厉的刑罚——
每个月三至五天的发情期,一次比一次澎湃汹涌,把严若筠折腾得够呛。
市面上的任何一款抑制剂都没有效果,还会引起他的激素异常,被医生严令禁止使用。
所以每个月的那几天,严若筠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咬牙硬挺过去。
十年如一日。
哪怕是非发情期的日常生活中,他也要时刻佩戴信息素阻隔贴,或者阻隔项圈,清洁喷雾更是不能离身的东西。
严若筠着实不堪其扰,要不是手术风险太大,他恨不得直接让医生切除腺体。
而这一切的不便与健康隐患,只需要让一位匹配度高于95%的Alpha标记自己,便能迎刃而解。
这个诊断结果让严若筠心生抗拒。
说实话,他很难不期待——哪怕只是一个临时标记,自己便能从煎熬的发情期中解脱。听起来简单又有效。
但每每生出微妙的期待,他心底又飞快地翻涌上一股浓烈的厌恶,甚至难以抑制地迁怒起那个不存在的‘Alpha’……
太可笑了。
他的病情仿佛在强迫自己为某人守贞。
这种强烈的受压迫感与被枷锁束缚的滋味,是严若筠最为不喜的。
他的父母很开明,不曾因他的性别而规训什么,且他自小接受精英教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