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的,谢景和唤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于是,男人转过身来。他看起来很温柔稳重,薄唇抿起,嘴角弯出一道很柔和的弧度,眼睛藏在一副里框眼镜后头,镜片反射着白光,很显人
谢景和快要被晃晕了。然而,下一秒。男人的身影像是被风吹得起皱的湖面,容颜变得扭曲模糊,谢景和眨了眨眼,想要看得更清楚,却发现那人脸上的笨重眼镜不翼而飞了,露出一双锋利的眸子,瞥过来的每一眼都夹风带雪似的凛冽,就连唇边的笑也泛着气人的嘲讽。“嗯?又气哭了?"
男人的话音刚落,他唰的一下睁开双眼!
谢景和:
有光从窗帘边缝悄悄溜进来,将卧室填涂成柔和不刺眼的暗黄色调。
谢景和平躺着,盯了天花板好一会儿,脑海中仍残留着刚才梦境的最后一幕.….随着男人轻佻无所谓的语调,一个气球落了下来。
沉甸甸的,压在他身上。
谢景和沉默翻身,毫不意外地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,
意识到这一点后,压在他胸口处的气球砰然炸开了,炸出一床的失落与茫然,以及一点点说不清的委屈。时蔺川不在。此时,距离那个极具颠覆性的夜晚已然过去了一周的时间,谢景和左腿根的那枚纹身愈合得很快,前两天就结了痂,脱了皮,可他跟纹身主人却僵持在原地,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沉默状态。有点像是在冷战。思及此处,谢景和翻身坐起来,忍不住将男人的枕头抱起来,反扣在怀里,将其当成时川本人,熟练地施展了一套锁喉,直接从床头滚到床尾。来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。
".坏男人。"
他抱着枕头深深嗅了一口,如是说道。
就在这时。
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,并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。谢景和迅速伸手,在手机侧边按了一下,关掉了闹钟。
屏幕亮起来。
现在是上午八点整。
电子时钟表盘底下显示着一张黄底黑字的虚拟便签纸,上面只有一行关于今日待办事项的备注字样。[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