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复馆的老板给唐斯打电话,说的照片修复好了,让她过来取。
老照片的年代毕竟久远,就算修复好了,也还是看着差点意思,但总好过之前五官都模糊的样子。
唐斯看着照片上的人,一个身着碎花旗袍,另一个身着灰色长衫,两人虽然并排站着,看似好像肩叠着肩的普通站姿,但那被肩膀藏着在身后的手,却是紧紧相扣在一起。
来自遥远未曾参与过的故事,似乎能从这张老照片上寻到日久年深的蛛丝马迹。
穿着长衫的是唐斯的外婆唐瑾,齐耳短发,眉目清秀,那时的她年轻朝气,满腔的豪情壮志,眼眸闪闪发光。
而另一个穿着碎花旗袍的是姜淑仪,唐斯认真的瞧着她,头回看清了她的面容,温婉秀丽,端庄大方,头发用一根木簪子在脑后盘起,她可真漂亮啊,难怪外婆每次说起她的时候,总说她这名字起的好,就像她的人一样,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嘛,大家闺秀端庄淑仪。
虽然同为女子,但站在一起就是那么养眼,那么般配。
此刻,唐斯的眼眶莫名发热,心口也涌出阵阵滚烫,像被什么东西激励到,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发现这张旧照片的场景,夹在那些早已褪色泛黄的信件中,它被保存的连一丝折痕都没有,可见这张照片对唐瑾而言有多珍贵。
唐斯是唐瑾一手带大的,对唐瑾的感情自然深厚。
她说不上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想要为外婆去找姜淑怡,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,只是碍于祖孙隔代之间的情感,好像就算她有这个心思,也不能说出口。
直到唐瑾被确诊胰腺癌的那天,唐斯才第一次正视了这个问题,意识到逃避不是办法,如果你不试图解开它,那它永远都不会消失,只会越结越深。
那天晚上,是唐瑾入院的第一天。
唐斯站在病房门前,黑漆漆的过道压得人胸口都喘不过来气。
她看见唐瑾坐在床边,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,唐瑾戴着老花镜,又在看那张老照片跟那些旧信件。
这次她没选择逃避,而是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外婆——”
“你还没睡呢。”
唐瑾立马阖上手里的东西,就想往枕头底下塞。
要换平常,唐斯只会装作没看见,可那会儿她已经想明白,径直走过去伸手拦住唐瑾——
“您想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