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旬一诊,这是她娘魏寻素给她定下的规矩。
自她从西郊庄子上回来后,父亲母亲依旧担心她的身子。
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八年前的一场意外,自那场意外之后,她便被家里人送至苏家名下的庄子中养伤,一养就是八九年,直到一月前才回来。
而这云扶风,便是她在归城途中遇上的。
那时他不知犯了何事,正被人从药堂里打包扔了出来,若不是车夫反应及时,人都要滚到苏家马车轮子底下了。
后来才得知这云扶风原本是那药堂的坐馆大夫。
若问为何被人赶出来……
不是因为医术不精,而是因为医术太精了,他往往能用最精简的用药治到病人的最根本之处,病人痊愈迅速,医馆无法长期获利,且又此与其他大夫发生了不小的矛盾,故被赶出医馆。
按那药馆东家的话所说,云扶风适合自己支个旗子坐桥头给人看病,而不该来给他们药堂做大夫。
原本那时苏茗以为自己善心足够大了,提出给他几两银子好让他另谋出路,但陪同她一起回府的老嬷嬷眼睛一转,竟直接让人跟着回了府,说是惜才,夫人也定会喜欢的。
于是云扶风便在苏府上住下了,还承担了为她每旬一诊的任务。
虽说这也不是件坏事,但……苏茗疑惑的皱了皱眉。
但她压根没病啊,早年间脑袋上受的那点伤她也早好全了,除了出事前的记忆不太清晰外,什么毛病也没落下,在苏茗看来,真不用这样一旬一诊。
果不其然,不过片刻,云扶风便收回了手,对她微笑着道了一句:“苏姑娘身子很安康。”
苏茗摆摆手,以示自己知道了。
云扶风将手帕折起,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罐白陶小罐来放在桌上轻轻向苏茗方向推了推。
“苏姑娘,您受伤了。”云扶风指尖轻轻点上自己的脖颈。
苏茗一愣,抬手摸向自己颈间,指尖下方立马传来轻微的刺痛感。
这伤口是早间在茶馆时伤到的,是很轻的一道伤痕,只有指尖轻轻覆在上面才能感受到轻微的一点刺痛,一回来菘蓝便给她简单的处理一番,他若不说,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伤口了。
云扶风不见苏茗动作,有些疑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