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乌云密布,黑压压的一片。像是一张无形的网随时准备落下,它所笼罩之处都将无处遁形。
躲不掉,逃不脱。
天坛之中,阶梯之下,穿着黑色官袍的官员和百姓此刻全部跪伏在地。说出的话格外洪亮。听得人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,此刻的寒冷与冬日的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他们高声呼喊——
“臣恳请太子妃入祭炉!”。
“臣恳请太子妃入祭炉!”
声音此起彼伏,一声盖过一声。
在声音稍稍平息过后,安静的天坛内蓦地响起一声轻笑。
在这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,祭坛上正站着一位女子。
那女子皮肤白皙,面容纯净。看上去也不过桃李年华。可此时她眼神绝望,面若死灰,看不出丝毫生气。
她身着一袭绛红色的锦绣华服,上面绣着金凤纹,衣襟处缀以珍珠流苏装饰,腰间束着一条镶玉锦带,裙摆上的花纹延伸在地。
沈时序垂目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,又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。
两相对视,那男子唇角微勾,语气平和:“离离,你放心。你为承明做出的牺性,我会永远记得。”
这男子面目俊朗,神情温柔。和她当年嫁给他时相比,似乎没什么区别。
五六年的光景,他一如当初。而她早已被磋礳的不成样子。
谨王归容歧。广仁帝共育七子,太子之位却一直空悬,皇子们为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,死的死,伤的伤。这场夺嫡之争终于以降临在谨王归容歧身上落下帷幕。
广仁帝病重,卧床不起,已是弥留之际。归容歧顺理成章代理朝政,如日中天,好不快活。
沈时序十五岁嫁给他。与他少年夫妻,恩爱甜蜜,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,帮他操持内外事务,倾尽全力助他夺嫡。如今功成,本以为会欢度余生,可曾经温柔体贴的枕边人,竟要置自己于死地。
“到底是钦天监想我死,还是你要我死?”沈时序声线颤抖的问。
归容歧微微皱眉,似乎是对她的反应不满。他提步走上石阶,在沈时序面前站定,对上她执着的眼睛。
他道:“离离,我当然舍不得你死。可钦天监连日上奏,甚至不惜死谏。也要奏你的命格与承明国运相生相克,你活着一天会使朝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