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系统说‘项目周期结束’。”
“但她讲过的那句‘我不是自愿的’,没回来。”
“那你讲。”
赵一山抬头,愣了。
程漾声音稳得吓人:“你剪的你讲。”
“她讲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活着。”
“所以你该讲。”
“你今天就把‘我不是自愿的’,这句话——亲口讲出来。”
“讲一句,贴一句。”
“贴在墙上。”
“让所有人看着。”
“这是你剪掉的。”
赵一山喉结滚了滚,声音发着抖:“我……我讲。”
“我删过。”
“是我剪的。”
“那天,她说……她说——‘我不是自愿的’。”
“是我把这句话删了。”
“我觉得这话太重了。”
“组长说‘负面’不要留。”
“所以我删了。”
“我剪的。”
“我删的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责任是我。”
他说到这,嗓子卡了一下。
宋郁在旁边低着头。
程漾看着赵一山:“不是你觉得。”
“是你动的剪刀。”
“她说了,是你剪的。”
“这句不是你的情绪。”
“这是命案材料。”
“你删的,是人命的证词。”
“所以你今天讲回来。”
“讲完——写。”
“写完——贴墙。”
赵一山嗓子干得说不出话,只点了点头。
他伸手去拿那张打印好的责任表,拿了半天,手在抖。
他低头写了。
写了很久。
最后纸上只留了几行字:
【编号第十四号讲述人梁溪。】
【原素材十八分钟,我剪剩三分钟。】
【我删掉的原话是:‘不是我签的,不是自愿的。’】
【删录责任人:赵一山。】
写完了。
程漾接过那张纸,起身,走去讲述墙,把它贴在了宋郁那张纸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