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那粉笔画看了会儿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只是站那,直到那几个围观的人看她来了,有点怵,哼了两句就散了。
广场清了点,江蔚站起来,把相机收进包里。
“你来干嘛的?”他问。
“居民投诉你。”她回的干脆。
“我又不拍他们。”他笑了一下,“不过也正常,大家都怕被拍的不体面。”
她没接话,只说:“你以后别来这儿拍。”
“这地方不让拍?”他反问。
“不是。”她把表格收进包里,“是这地方你拍不了。”
他愣了两秒,没问为什么。只点点头:“行。”
两人一起往外走。走了半条街,她说:“你今天跟我来干嘛?”
“我没跟你。”
“你每次出现都那么巧。”
江蔚笑着说:“那可能是我拍的地方都挺脏的。”
这话一出口,两人都没接。
过了会儿,她抬手招了辆车,站门边,看着他说:“你不是有地方拍吗?怎么老蹲这种边边角角的街。”
“因为你不在大楼里。”
她手一顿,车来了,她没再说话,坐上车。
江蔚站原地,往她刚才站的位置看了一眼,那地方的地砖有点裂,边上是半干的泥点子。
他看了两秒,从包里掏出相机,没开镜头,转头走了。
晚上十点,程漾在资料室楼下接到林茜的电话,说北区那边有个失联讲述人的家属想加她微信,问她能不能接。
她说:“你帮我回他一句,我现在不管清算那边的事了。”
林茜沉默了一下:“你真的不回去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就一点都不想?”
“我有时候想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
“因为我不想再跟死人讲话了。”
林茜那头没声音了,只轻轻应了声:“好。”
她挂了电话,站在资料室门口,风一吹进脖子,外套里凉的发刺。
她走进去,桌上放着一叠资料卡,还有一份带红章的调出申请单。她没碰那些,只拿了瓶矿泉水,一边拧盖子一边看窗外。
窗外街灯坏了一盏,底下那个男的坐在电动车上抽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