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不欲等着红绡,便起身离了此地。
将近行了数里,那春芳阁位置倒是极好,不似寻常客房,此地离那太子书房极近,两面以曲径通幽,脚下以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路。
饶是走着,鼻尖却能闻到四周扑鼻的花香来,正当平芜顿觉疑惑之际,却闻到那菊花的香气来。
跟那日园圃里闻见的墨菊一般无二,如此像是移植到昌仪郡主殿内了。
只可惜平芜的眼睛望不见,否则必能瞧见这春芳阁这秋季春意盎然的一番盛景了。
“谁?”
闻见院内脚步声响,先是昌仪郡主身旁的婢女汾儿发觉了不对劲,这会儿倒转头来看了。
那会儿眉头微皱着,似是以为太子府上哪个不懂规矩的婢女,敢擅闯春芳阁来了。
可一息稍过,那方顾瑕月却抬首瞧清了平芜的面容。
“原来是你。”
暗想昨日吩咐其去液池内打捞玛瑙翡翠玉镯,今日怎得自己送上门来了?
神情有片刻的恍惚,念着什么,顾瑕月撷取胸口一缕长发在指尖细细把玩,眼神却是少有的平静,这会儿倒似没恼。
“奴婢奉太子殿下之命,前来服侍郡主。”
声音平淡着,这会儿也不似害怕,反生出几缕从容来,躬身行了一礼。
“太子之命?我记得你好像昨夜儿里才侍寝。”
一双杏眼微睁,此刻淡淡撩起眼皮,缓缓往平芜面上望了一眼。
羌平芜昨日里在液池被太子叫走她是知道的,彼时她还生了些怨,倒以为是太子过河拆桥。
正当其今日要找太子,正静候在春芳阁内待太子下朝一问究竟,而今不料今日太子竟主动将人送上门来,此可谓是有求必应了。
思此,顾瑕月近乎笑了,唇角漾开一抹笑来,那唇色娇艳若滴,倒似一株红色暗花在当中绽放,配上那白玉面颊,当真是极美。
“奴婢只是婢女。”
摇了摇头,平芜不再言语,反低头待在原地,此刻恍若失了精气神。
似被暴雨摧残的娇花。
见此,顾瑕月倒不再不依不饶,反稍稍挥手命人退下,待到走了几步进入内室,便传来一句“汾儿带她下去,以后她同你一般是我的贴身婢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