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喘着粗气奔跑,身后浓雾遮天蔽日,雾中异响连连,翻滚着向她涌去。
前头无路,女子惊恐回头,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急速鼓动的心跳——怦、怦、怦!
眼看就要被浓雾吞噬,突然,一条巨大的幽蓝鱼尾凌空出现,向她拍来!
“啪——”
吕荷喘息着从床上惊醒。
来临安这三天,她每天都做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梦。
莫不是离家择床不适应?可这梦也太奇怪了些。
头陀打更声由远及近,再看天光,估摸着早市差不多开了,她下地换衣,走过墙边,顺脚踹下绑成长条状的事物。
“哎呦——”那长条状事物发出人声,“姑奶奶,小的错了,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小的罢?”
“少来,那你不把我的银子还来,就别想离开这儿!”
“冤枉啊,姑奶奶,”那声音有气无力,“您银子真不是我偷的!我昨夜刚一翻进来,就落您手里,哪里还有机会?您都审了我半宿了,咱身上是真没有啊!”
“真新鲜,当贼的跟苦主喊冤枉,那苦主上哪说理去?”吕荷对镜整鬓,昨夜没睡好,眼底乌青一片。
“我包袱里原有二两……不,五两银子,你来了,银子没了,不把这亏空补上,有你好受的。”
小贼杀猪似的惨叫起来,吕荷又踹了一脚,“小点声,不然再卸你条胳膊。”
小贼骤然止住惨叫,哆哆嗦嗦,“姑奶奶,要不您把我交给店主人罢,我身上您都搜过了,我现下是变也变不出来银子……”
“能半夜摸过来,谁知道你和店主人有没有勾结?身上没有,其他地儿也没有?临安这么大,我不信你没藏银子的地方。”
虽然吕荷面上绷着,但她心里也吃不准,她三日前进京,当日便发现银子丢失,这两日忙着找,也没细逛临安城。可巧有贼犯她手上,谁知道是不是这小贼当日偷了她的银子?
有枣没枣先打两杆。她身上的散碎银子只够再住一晚邸舍,不能再浪费时间了,得找个包吃包住的活计,不然就等着明日被店主人赶出门吧。
至于这小贼,先栓着,到时候再说。
吕荷打定主意,洗漱完,又给小贼紧了紧皮肉,堵住嘴,麻利出门。
沿街商贩叫卖声渐渐增密,吕荷站在街上,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。
且不